[私人藏书]一份手抄报,或一个人的青春——《纸上读我》引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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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份手抄报,或一个人的青春

  ——《纸上读我》引言

  ♂马国兴

  《我》的诞生,缘于自己一直以来的爱好.初一时办《美术》,高中三年的《新星文学报》,挥洒了自己过剩的精力,添充着无聊的日子.自娱自乐之外,也给同学传阅,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自己言语交流的劣势.那些报纸自然也是手抄的,限于财力,仅仅是原件流传,限于视野和水平,所谓的“文学”,“作文”而已,而自己的字,只能说还算工整.来郑州读书那两年,这个爱好暂时搁置,学习之外,我沉浸于初恋,因为空间的距离,也只是“纸上谈爱”.某日,我忽发奇想,买来一本硬面抄,将对方所有的来信按序排列,一一抄录.这个举动让身边的人感叹不已,如今看来,也许我只为自己看着方便而已.原因无需细察,结果却一目了然,抄到最后,我的字竟有了长足的进步.后来,那个爱的故事无疾而终,留下我们相互敲打着成长那美好的记忆,和自己这手说得过去的字.1995年4月,我临近毕业,学习的压力没有了,便想重新拾起办报的爱好.目的倒也明确,是对生活经历的梳理,期望自己由此得到提升.至于读者,我定位于亲朋好友.

  为什么是《我》,而不是其他?我记得当时读报,说是有一个大家庭,成员分布于海内外,为联络感情沟通信息,他们办了一份叫《家》的报纸,汇聚彼此的家事后,再寄达各个家庭成员.这和我的办报初衷不谋而合,我从《家》上也找到了手抄报的名字,那就是《我》.

  1995年5月1日,《我》的创刊号正式面世.因为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,我就复印了若干份,寄赠亲友.也因为有了手抄报,自己就渐渐疏于写信,只在心里宽慰道:一样的内容,各人会有不同的解读吧?这一点,为不少朋友所指摘, 说我“偷懒”,说我“搪塞”,不够意思.我并不作解释,只是在又一期报纸出来,再次以《我》代信寄去,如是十年.我大致认同他们的说法,也理解他们的心情,那时候,大家刚刚步入社会,有太多相近的成长烦恼,更有不少相异的生活经历,都急于述说和倾听,复印件的《我》显然不合时宜.多年以后的今天,大家似乎又都对自己的经历见怪不怪了,再无新鲜的感受,再也没有信来——而这时,《我》依然在,《我》依然在代替信函抵达你的身边.《我》来到你的手上,就好像我去了远方,重重地给你一捶:嘿, 还活着吧?

  办手抄报的过程是幸福的,这是我业余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,因为兴之所在,所以乐此不疲.办手抄报的过程中,同时又是迷惘与痛苦交织的,比如对“我”的外延的界定.几期办下来,我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,孤芳自赏,一味地展现自己的爱恨情愁,没有出路.就想着从书写“小我”拓展到“大我”,但“大我”是个什么概念,自己又不太清楚,难道是关注时事呼吁人类和平?这种宏大叙事的东西我搞不来,便迷惘不已.还好,我并未因此而停步,不断思索,也不断将这些点滴收获融入办报的实践中.现在我认为,“我”或许本无大小之分,《我》作为一份手抄报,只有关注自己这个个体内心的成长,才有存在的价值,其它都是虚的.

  十年,《我》出了33期,不算多,也不算少.在《发刊词》里,我说“刊期暂拟为不定期出版(约半月间隔)”,如果真按半月一期地办,如今该有240期了,真不知道有多少文字垃圾出来!所幸,我对实践这计划的态度是顺其自然, 有内容了才办一期,也不强求每期都是两面/版,在这33期里,就有4期只是一面/版,结果就是,《我》还能看.

  一期手抄报,凝结了一段时间里我的经历和感受,33期手抄报依次排列,便串联出我这十年的青春岁月.虽说是斑驳的片段,你依然可以读出一个年轻人追求上进的成长历程,如果在翻阅《我》的某时某段,你忽的怦然心动,我可以肯定地说,你在纸上读的不仅仅是我,也是你自己.

  生活还在继续,《我》,也是.

  2005年3月26日草

标签: 勤俭节约手抄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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